“巾生”有戏——施夏明 | 新时代的中国面孔

2018年09月29日 18:29:36 | 来源:我苏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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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按】

  今年是改革开放40周年。这是中国大地沧桑巨变的40年,也是个人命运与国家命运同频共振的40年。伴随改革开放脚步成长起来的人们,被时代推动,亦推动时代。作为改革开放事业的担当者、亲历者、传承者,他们用自己的方式演绎出一个个“中国梦”的生动样本。荔枝新闻、我苏客户端联合江苏省广播电视总台纪录片创作中心重磅推出系列人物报道,为你捕捉新时代下鲜活多彩的中国面孔,带你一起感受中国发展的蓬勃动力和人们对美好未来的不懈追逐。


第九集《“巾生”有戏——施夏明》完整视频

  在全国十三多亿人中,将学习昆曲、传承昆曲作为职业的人群,不到一千人,这是多小的比例!曾有人说我们堪比大熊猫,事实上,熊猫的数量可比我们多多了。

  我叫施夏明,是江苏省昆剧院的一名小生演员

  20年前初见昆曲 一唱三叹 满心喜欢

  昆曲之美,在于其文辞,古奥典雅;在于其音律,水磨腔调;在于其服饰,扮相靓丽。在昆曲最鼎盛的时期,普通的群众都将其当成流行歌来唱,就像我们现在大家传唱“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

  我小时候比较喜欢唱歌。1998年,我上六年级,江苏省昆剧院的著名旦角演员胡锦芳老师到我所在的小学招生,一眼就相中我。成为江苏省戏曲学校昆剧科的学员,起初完全不了解昆曲,后来我逐渐爱上这个一唱三叹的剧种。

  戏校二年级,有次上课练习后空翻,脚落地的时候崴了一下,导致骨裂。后来,我在武戏方面就一直使不上劲,觉得备受打击,一下子就没了信心。但出于对昆曲的热爱,腿伤恢复之后,我又加紧学习。

  刚毕业的时候,没多少人听昆曲,没多少人知道昆曲,我曾心灰意冷地想,算了,回苏州吧,别在这一条道上走到黑了。可是,我舍不得放弃。

  戏校毕业后,我进入江苏省昆剧院,成为剧院的第四代演员。

  我愿意守护着它,矢志不渝。

  从《1699桃花扇》到《白罗衫》 用坚守换盛况空前

  2006年,适逢文化体制改革,我们成立了江苏省演艺集团,也将田沁鑫导演吸引来,打造昆剧《1699桃花扇》。

  这在当时的我看来其实是一个冒险的事,因为几乎没人听昆曲,没人听得懂昆曲。在那样的境况下,要在北京保利剧院排一个大戏,卖1000多张票,所有人都觉得不可能。可是田沁鑫导演又提出一个“更不可能”的想法:全部让我们这批刚出戏校的年轻人来演。我是大戏中的主演,侯方域。

《1699桃花扇》2006年首演影像

  我记得特别清楚,《1699桃花扇》在北京保利剧院的首演,真的可以用盛况空前、一票难求来形容。这出戏从根本上让我们第四代年轻演员有了信心,让我们知道了昆曲需要我们年轻演员去坚守。

  除了《1699桃花扇》,还有一部《白罗衫》,也是来之不易。

昆剧《白罗衫》演出片段

  1988年,我的磕头师父石小梅老师从周传瑛老师那里接过了《白罗衫·看状》这一折,当时是个残本,只有《看状》这出戏。石小梅老师的先生张弘老师,根据这出戏向两端延伸,编出了全本的《白罗衫》。石小梅老师自己创排出全本戏,成为其经典之作。

  后来,石小梅老师将《白罗衫》传给了钱振荣老师,传给了我和我的同学周鑫。2011年,作为献给石小梅老师的拜师作品,我首次演了全本《白罗衫》。我会把这个戏一直传下去,也会把老师的艺术和品德传承下去。

 
 

  如今,全国八大昆剧院团每年都会排出好多大戏。这几年,我们江苏省昆剧院创排了《白罗衫》《南柯梦》《醉心花》《顾炎武》等大戏。这是时代赋予我们的特别好的机遇。我想,兼具创新的传承对昆曲来说才更有意义。

  让每个角色都鲜活 以守护传播昆曲为毕生事业

  昆曲以外,我爱好摄影。办影展的时候我用了一张海报,是一个侧幕的场景,一道斜光照亮整个舞台,三片幕布当中有一个小小的人影,那是一个演员在候场。这个画面就像是我们戏曲演员现在的生态。

  我们渴求社会的认知,渴求观众的关注。但更多的时候,我们是在默默地坚守,默默地在这一束光下面演绎好每一个角色,把文化的火种一代代地留存、传承。

  这些年,国家的支持,时代的发展,让昆曲重新进入大众的视野,年轻人群越来越关注昆曲。我观察到一个特别明显的转变:2005年,江苏省昆剧院兰苑星期六的专场演出,台底下坐的观众可能不到一百人,其中百分之八十都是花白头发的老爷爷老奶奶,只有百分之二十是黑头发的年轻人;但是这几年,几乎每一场都是爆满,旁边还有观众拿小板凳加座,而且百分之八十都是年轻人,甚至还有百分之十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2001年,中国昆曲入选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首批“人类口头和非物质遗产代表作”。近年来,在文化部和财政部的相关扶持政策下,多部昆曲经典剧目得到复排,更多新剧目得到传承。如今,江苏省演艺集团昆剧院每年演出量达到600余场,并曾到访美、英、法、德等十余国家进行演出。

  作为昆曲的守护者、传播者,我很荣幸。我特别希望自己每一个排演的角色都能够鲜活地立在舞台上,希望它能够经过打磨,一代代传下去。在我余生的所有时间里面,我会像守护自己的生命一样去守护昆曲。

  编者手记

  六百年前,一个戏曲的种子在昆山发芽,曾以燎原之势,唱响华夏大地。种子的名字,叫做昆曲。

  寒来暑往,斗转星移,昆曲人的坚守之心,从不曾动摇。

  未来,它会以新鲜的样态,将历史文化之印烙在世人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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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正年轻——新时代的中国面孔

  (文/编辑 马腾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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